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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大师的拳

第六章——大师的拳

穿上了风衣,菲尔德瞬间气质徒增了很多,本就坚毅的脸庞,更带上了几分神秘的邪魅。

“可,为什么我会狼剑法呢。”随意的甩动着咒剑。“菲尔德,是我弟弟么?”他希望自己能想起那个原本叫菲尔德的家伙是什么样子,可连个轮廓都想不起来。

现在到底该去哪呢。还是去那个森林?本来就是想去那里的吧。

不知道是多久,渐渐有了绿色,这个迷茫的家伙永远不会知道,自己就这么简单的穿越了一片荒漠。那里曾是生命的禁区。

鲜嫩的草地,没有任何生物经过的痕迹,很干净,很有生气。这里,貌似是荒漠的另一个的边缘,一定有不错的水源。

不太高的树木和灌木丛,一片的春意盎然。但貌似也并没有什么生物。因为实在是太干净了,连活动的痕迹都没有。菲尔德有些不好意思进入这里了,但毕竟还是踩着草地进去里面找水源了。

在浅滩之后,有一条小河,蜿蜒着向某个方向延伸。这里没有动物,干净的只有植被。纯净而没有污染。

菲尔德深吸一口气,很舒服。

把衣服都脱了丢在岸边,直接纵身跃入水中,翻滚的气泡里带起他身上的污秽。水很清凉,但却不冷。靠在鹅卵石上,只冒出个头,沉浸在水里的身体感觉很舒服。

任由水流冲刷自己的身体,菲尔德也跟着渐渐冷静下来。“接下来,该……去哪里呢……”

安静的只有风吹过草地的沙沙声,安静的声音,让人的心也随之安静下来。也许人们说的外世,绿洲,就是这种地方。

噗通。某种东西落到水里的声音。

“我以为这地方只有我知道。”很平静的声音。

在水的上游不过百米的地方,有一只熊,不,准确的说是一位熊人。不高,估计不足一米六。体型更偏向人类。但还是个熊头,熊掌,身体和四肢的部位着很明显的肌肉。怕是只有四五头身吧,毛发要并不很长。有一只眼睛受伤瞎了,还带着疤。在它身边,放着一对很大的钢拳,一圈很大的佛珠一样的珠子,一件裤子。都是很朴素的东西。

“熊人族。”菲尔德念道。这种种族天生好战,也很有能力。是天生的,战斗民族。

“别紧张,其实我们族里不是全都有能力战斗和好战的。”它开始冲洗起身体来。环绕的淡淡热气,像是才刚剧烈运动过。

菲尔德想了想,也就躺了下来,自己确实没有战斗的理由。

“人类,你叫什么名字?我的名字就叫大师,嗯,就是大师。不要惊讶,很多人都惊讶于这个名字,我自己取的。”

“可能吧。哦,我的名字叫菲尔德。”

“嗯,菲尔德?哪个国家的?”

“我不知道,我失忆了。”

“哦?”大师的大熊掌的手指摩挲着自己的下巴,“有趣了。失忆?”

“嗯。虽然想起来了一些,但还是不清楚。”

“菲尔德,你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剑术么,”大师看向了他身旁的咒剑。虽然已经断了,但也能很明显的看出这把剑的品相极好。

菲尔德沉默了,也看向自己的剑,抬手摩挲了一下剑柄,感受着对于他来说微凉的气息。“也许,是为了什么东西吧。”

“这个世界,皆有联系,皆有因果,皆有原因。”大师波动着面前的水,划出个漩涡。“但凡有果,比有因。”

大师平静的眼睛里毫无波动,十分简单的印着水中的反光。这只熊人族似乎不太一样,那平静而淡漠的瞳孔里,没有熊人族特有的火焰瞳色,也没有充满战意的光芒。它的脑子里,似乎有些不太一样的思想。

“追求了更强壮的身体,却不是为了战斗,而是更高的境界。”

“你很特殊。”菲尔德回应。

大师耸耸肩,“都这么说。”

它似乎并不很在意。很随意的清洗着身体。

在看着它的时候,能感觉到它身边有什么,但说不上来,像是气场一样的东西。但很柔和,并不强烈。和一般熊人族特有的刚烈气质不一样 。只是,很简单的存在着,很温柔,很干净,毫不彰显自己的一种气息。

“那,很寂寞吧……”菲尔德忽然开口,反应过来时却发现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这么说。

大师眼神一禀,忽的握紧了拳头。“是啊,没有任何的朋友理解,也没有任何族人相信,更不用说人类了 。在他人的眼中,我只是个更奇怪的,看起来更不擅长战斗的熊人族而已。或者说,连熊人族都不算,除了看起来像,我和他们没有任何相近的特质。”原本毫无波动的瞳孔,闪烁起不甘的光芒。

“真的……很寂寞啊。”

菲尔德没有说话。看了看反正旁边的咒剑,似乎想着什么。伸手拿起,将剑举到空中,当着落在自己身上的光线,阴影笼罩着菲尔德的脸。

“你怎么了?”大师看着他。

菲尔德把剑缓缓放到面前的水中。在与剑有所接触的水面迅速凝结成细碎的冰晶,并顺着水流流下来。

在大师惊讶的目光中,他忽然一用力,把咒剑直直的插在了水中。在咒剑周围的水,以极快的速度凝结出大量小的冰块,然后顺水流下去。

“这就是我,目前的我。”菲尔德随手拂过水面上的冰晶。“原本是有着自己的根本和坚持,就像现在这把剑如中流砥柱一般的立着,现在的我,却是如这个冰晶 ,随波逐流。”

冰晶反射着光芒,在水中一边翻滚一般闪闪发亮。想一条运动的银河。

我缺少着什么……缺少着什么……什么可以把我固定下来的东西,有什么,可以把我唤醒的东西。就像这样!”

他的手握住咒剑,猛的一旋转,咒剑在水里旋转了一圈,再猛的继续插下去了些,彻底的,稳稳的,立面于水中间。冰,迅速凝结,只是,这次再不是细碎的了,而是快速的凝结了水面一片,不再继续破碎下去。然后再继续以比较缓慢的速度扩张,逐渐将周围的水继续冰冻。

大师忽然沉默了。看着那把剑,看着水,看着冰。他的眼睛里闪动着思索的光芒。

“菲尔德。”大师开口,“我们来打一架吧。”

菲尔德似乎一点也不惊讶,微微笑着,“荣幸之至。”

大师首先起身,穿上衣服戴上佛珠和钢拳。向外走去。

两个家伙走出了绿洲,回到了荒漠里,这片绿洲是个好地方,可不希望什么战斗会破坏这里。两人相距有些距离,神情也渐渐凝重起来,有些认真了。他们都希望了解对方的想法,想从对方的思想知道什么东西,那种东西,可能对自己很有用。通过战斗的方式,总对方的力气里感知。

“钢拳大师。为对手献上敬意。”

“狂战士菲尔德。尊敬你,所以,战斗吧。”

大师压低自己的身体,可以看见他的肌肉开始压缩。猛的一崩他的身体如脱离了后羿弓箭的金乌箭般迅速向着菲尔德冲去。抬起的一个拳头,还未到,就可以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力道绝不是说着玩的。

菲尔德也提起剑向前冲去,越来越快,只到两人接近。铛!清脆的金属碰撞的声音,咒剑与大师的钢拳撞在一起又弹开,没有人可以想象这简单的铜铁合金做的拳头可以和咒剑以这种巨大的力道碰撞在一起而毫发无损,甚至连一点磨损都没有。

一触即走,两人再次跳开。刚刚的接触让他们都对对方有了个基础的认识。

菲尔德笑了笑,似乎有些无奈,也许,自己这次的战斗有些不理智,虽然早就知道这位熊人族不简单。

在刚刚的第一次正面接触里,菲尔德感受到了,那绝不是什么简单的钢拳,里面富含着大师的拳意和战意,以及熊人族特有的,“力”。看着大师的神情一脸兴奋,眼睛里又再次出现了,熊人族本质性的对战斗的渴望。那双拳头里包含着什么很光明的东西,充满正气而又不锋芒毕露。只有在接触的瞬间才爆发开来,自己握剑的手,隐隐的有些因为反震而在颤抖。

“拳意,很强大,很正义,纯净的毫无杂质的东西”菲尔德开口。

大师看着他,“嗯,这是我的拳法,大师的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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